化疗是用化学药物杀死癌细胞的治疗方式,这些化学药物往往具有较强的细胞毒性,其“杀伤力”会波及到正常细胞,从而产生副作用。2021年,中山大学的研究团队发现化疗药物顺铂会杀伤小鼠耳蜗细胞导致听力损伤,而利用NMN(烟酰胺单核苷酸)治疗小鼠可有效缓解这一症状,恢复小鼠的听力水平。研究成果于同年5月发表在《毒理学报》(Toxicology Letter)期刊上。
作为一种在临床上使用了数十年的广谱抗癌药物,顺铂在胃癌、睾丸癌、卵巢癌等癌症的治疗中效果显著,但其细胞毒性也较强,尤其是耳毒性在儿童和成人中都较为常见2。在体外细胞培养实验中研究人员发现,顺铂会导致小鼠耳蜗中负责感知声音的毛细胞(hair cells)死亡,且死亡率随浓度增加而升高。
不仅如此,研究人员还发现顺铂会导致耳蜗细胞中的NAD+(烟酰胺腺嘌呤二核苷酸)的水平降低。于是在动物实验中,研究人员在为小鼠注射顺铂的同时每天额外腹腔注射了100mg/kg(换算到人身上大约为450mg)的NMN,它能在小鼠体内被转化为NAD+。结果显示,NMN显著缓解了顺铂对小鼠耳蜗毛细胞的损害,一定程度上恢复了细胞数量。
此外,研究人员还对注射顺铂后小鼠的听力进行了检测,具体方法是为小鼠播放不同频率的声音,并且声音强度不断增加,同时通过电极记录小鼠听觉感受神经的信号。结果显示,相比于对照组而言,在注射顺铂的同时额外注射了NMN的小鼠在各频率下对声音都更加敏感,即听觉神经产生电信号所需的分贝数更小。可以认为,NMN有效阻止了顺铂对小鼠听力造成的损伤。
在本次研究中,实验人员还发现L-色氨酸同样具有保护耳蜗毛细胞受到顺铂损伤的作用,而L-色氨酸是合成NAD+的另一条路径(从头合成路径)的关键原料。结合2014年美国康奈尔大学的学者做出的研究,NMN的前体NR(烟酰胺核糖)能保护小鼠的听力免受噪音损害3,可以认为,提升细胞的NAD+水平是应对听力损伤的一种可行思路。此外,NMN还被发现能有效抑制化疗引起的认知功能障碍,即降低化疗药物的神经细胞毒性4,这更验证了NMN用于应对化疗副作用的广阔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