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肾脏是血液的过滤器,它不间断地清除着血液中的代谢废物,保证机体的正常运行。然而,糖尿病会破坏患者肾脏的微小过滤结构,引起糖尿病肾病(Diabetic Kidney Disease)。随着肾脏功能的不断衰退,患者往往只能在疾病晚期依靠透析维持生命,最终全因死亡率相比未患肾病的糖尿病患者足足高了30倍2。因此,学界一直在寻找能对抗糖尿病肾病的方法。

2021年6月,日本应庆义塾大学(Keio University)的学者在《美国肾脏病学会杂志》(Journal of the American Society of Nephrology)上发表了一项研究,发现仅需2周的NMN(烟酰胺单核苷酸)治疗即可减轻糖尿病小鼠的肾脏损伤,并且治疗效果在停止补充NMN后依旧能长时间保持。此外,补充了NMN还降低了糖尿病小鼠的死亡率。

本次研究的糖尿病小鼠是经过了基因改造的db/db小鼠,由于基因缺陷,它们体内的脂肪细胞虽然可以正常分泌瘦素,但它却无法发挥抑制食欲的功能。这会让小鼠从出生开始就不停地暴饮暴食,最终诱发II型糖尿病及糖尿病肾病。由于这种小鼠的发病过程和症状与人类的高度相似,因此成为了研究II型糖尿病常用的模式动物。

在实验中,研究人员每天为8周龄(大约相当人类17岁)的糖尿病小鼠皮下注射500mg/kg(换算到人身上相当于2.25g/天)的NMN,持续2周;而对照组则仅注射了生理盐水。之后,这些小鼠被正常养育到30周(大约相当于人类33岁)的年龄,整个实验期间它们都可以自由进食。

图表 1 实验分组和流程

结果发现,补充NMN并不会改善基因改造后的小鼠暴饮暴食的情况,它们的体重大幅增加,与未补充NMN的小鼠一样患上了糖尿病

图表 2 补充NMN的db/db小鼠同样出现了体重增加、糖化血红蛋白增加的症状

尽管如此,补充NMN却对小鼠糖尿病肾病的症状有明显的改善效果。由于高血糖破坏了肾脏过滤血液的生理结构,血液中一些本来无法渗透的大分子(比如血清白蛋白)就会出现在尿液中,就好像过滤时的滤纸破了一个洞一样。临床上通常用尿液中ACR(albumin-to-creatinine ratio, 尿白蛋白肌酐比)指标来判断肾脏的损伤程度。当这个指标升高时,往往意味着尿液中白蛋白的含量增多,也就说明肾脏功能出现了损伤。

结果发现,补充了NMN的小鼠的ACR值显著降低。更值得关注的是,此效果在停止补充NMN之后依旧有效。在停止注射NMN的20周后,30周龄(大约相当于人类33岁)的小鼠再次接受了ACR值的检测,发现补充了NMN的糖尿病小鼠的ACR值依旧显著低于未补充NMN的糖尿病小鼠。

图表 3 短期补充NMN在长期范围内降低了小鼠的ACR(尿白蛋白肌酐比)值

不仅如此,补充NMN还使得降低了糖尿病小鼠的死亡率。在24周龄(大约相当于人类30岁)时,未补充NMN的糖尿病小鼠已经开始出现了死亡病例,但注射了NMN的小鼠依旧基本存活。

图表 4 补充NMN降低了糖尿病小鼠的死亡率

在本篇论文发表的同年,华盛顿大学的研究团队开展了一项人体临床试验,发现老年肥胖女性口服NMN可以增加胰岛素敏感性3。而本次研究又发现补充NMN对糖尿病肾病具有一定的治疗效果,这说明NMN有可能成为对抗糖尿病的辅助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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